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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向上的塔

2019-03-18 15:37 李木马

李木马

早在九十年代后期:我参加诗刊社诗歌艺术培训中心学习期间,经常在《青年诗人》上看见林典铇这个名字,这是一个有些特殊、容易让人记住的名字。林典铇可能自己也不知道,谋面之前很早我就“认识”了他。

2004年春天,数百位诗友会聚北京,参加诗刊社诗歌艺术培训中心二十周年庆典。那简直是意兴盎然的诗歌节日,很多神交己久的诗友和同学见了面,大家聊天、谈诗、赠书,好不痛快。在讨论的时候,我们分在了一组,我有意安排典铇做的重点发言,也得到大家的欢迎。从那时,我们的交流多了起来。典铇在事业上也很能干,不仅当好了他的电视编导,而且还在谋划着属于自己的企业,这些,越发让我对这个小伙子刮目相看,当然我们更多谈的还是诗。说实话,和这个帅气而有才情的福建小伙交朋友,我感到很愉快。典铇干事积极认真,思路清晰,现代意识强,但同时敬佛喜禅,崇尚传统文化。在动与静之间,比之一般的年轻人,又多了些从容澹泊的睿智。所以,在为他所写的这篇小文中;我自然想到了,“塔”这个意象。

诗是内心的建筑。行行文字,不就是层层叠叠的砖石吗?它们向高处起来,让思想在心灵的大地上发出精神之光。几乎所有的艺术,都是游戈在虚实世界之间的精灵;自具象向抽象出发的,通过语言、色彩、声音、造型而抵达精神世界。我以为,用塔这个意象来形容艺术乃至于诗,是较为贴切的:塔矗立在山川大地上,它们是人的劳动创造的实体,然而,和别的建筑不同,塔的目的却又是偏重于精神的。在具体充盈的大地和抽象虚无的天空之间,塔,多像一根点破迷津的巨指。

塔基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如同一个诗人的底蕴,它稳固地扎在生活的土壤中,在典铇的诗中,能够清晰地看到他的文化背景。闻到土地和生活的气息。“那么多星星悬在心里/那么多星星走下山坡/……/生生不息的村庄,左边是牛羊的山坡/右边是坟场/头顶是夜夜灿烂的星光”(《被星光浸透》)。“今夜,我守在女儿的摇篮边/这新添的亲人,她那么小”(《亲人》)……他的诗,几乎看不到毫无根由的凌空虚蹈的空穴来风,都有与朴素的生活丝丝缕缕的联系,“千层之台,起于垒土”。功夫在“塔”下的塔基虽然看不见,但它直接决定着塔身的高矮。

像尽力探向高处的塔身,艺术的目的几乎是由庄严的大地出发,接通抽象的天空。特别是诗歌——这文学的,、艺术中的艺术,字里行间有没有抽象意味和想象力量?有没有言外之音和画外之音,是检验其是否进入艺术范围的基本界限。在典铇的诗中,我看到了这座“塔”可喜的长势。请看这首发表在《星星》诗刊上的《一根拐杖斜靠在春天的门边》“一根失去主人的拐杖”/斜靠在门边,多么孤独/它那么深切的爱着离去的主人/以及一切与它有关的事和物/包括在大地上奔跑的春天/一大队马匹驮着绿色驮着花朵/漫山遍野/它接受过馈赠来/它心怀感激,是大地上的恩和仇/让该弯的弯下去/该直的直起来//活成一根拐杖,它感到十分满意/有爱才有孤独/就像早春的风 凛冽/却能吹开花朵”。在《照片的悲伤》《夜宿天顶山》《在雨中打铁》《春天来了》等篇什中,也都体现出了想象和抽象的能力,灵视之眼,看见“春天来了,大地在悄悄用力”。

还想说的是,塔是宗教的象征物,高尚的艺术都应该有宗教般的终极追求。默契的是,在他的诗中也时而能瞥见这种烟岚般缭绕着气息。在《夜宿天顶山》《我比一棵树晚生四百年》《太姥山的雪》等诗中,都气氤氲着出世脱俗的气质。

感谢典铇的诗,让我想到了塔,并有所思、有所悟,空中之塔,可以向任何方向投去目光;佛家讲“七级浮屠”,九天云霄八面来风,登到了哪一层才会看哪一层的风景(有时光靠想象也是不行的)。此于人的眼界境界有观照:塔,檐有琉璃焕五色,角悬铜铃发七音,此于诗有声有色的文采有观照……

说到底,一切的努力,都是为了托举起塔尖上那颗凡眼不能看见的明珠。

李木马,原名李志强,男,汉族,1967出生,河北唐山人。中国作家协会会员,河北省书法家协会会员,河北省文学院签约作家。自1988年以来在《诗刊》《人民日报》《中国青年报》等媒体发表诗歌、散文、评论700多篇。著有诗集《鹰背上的雪》《李大钊》《铿锵青藏》《掌心的工地》,散文集《碎银集》《地震往事》等。

责任编辑:郑力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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