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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乎者也|唐颐:一天四季走天山

2023-04-15 12:32

走进天山那天,适逢新疆天山成功入选世界自然遗产,我是在巴音布鲁克草原的一家宾馆里,从央视新闻联播中得知的。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对其评语是:新疆天山具有景观和生物生态演化过程的完整性,符合世界自然遗产保炉和管理要求。

天山是新疆地理的独特标志,它其实还是世界七大山系之一。全长2500公里,东西横跨中国、哈萨克斯坦、吉尔吉斯斯坦和乌兹别克斯坦四国。南北宽达300公里左右,最宽处达800公里,在中国境内长达1760公里,横亘新疆全境,是准噶尔盆地和塔里木盆地天然地理分界。而申遗成功的“新疆天山”自西至东包括托木尔、喀拉峻—库尔德宁、巴音布鲁克、博格达4个片区,总面积5759平方公里。

那天中午,我们4人驾驶一辆别克商务车,从独子山市出发,开始翻越天山。司机小路告诉我们,独库公路(独山子至库车)乃217国道,险峻奇崛,从天山北麓翻越到天山南麓,一天可经历春夏秋冬四季。适逢夏至时节,蓝天白云,阳光刺眼,我们短袖衬衫,车内还打着空调。独子山市海拔500多米,眺望远方皑皑白雪的山头,看到了一丝凉意。

随着车盘旋而上,宏伟的红层峡谷,苍凉的裸露山岩,展现眼前,一条名曰清水河的河流相伴而行,乳白色河水淙淙作响,河涧两岸,也鲜有绿色。途中不时遇到成群牛羊,瞧见一位马背上的牧民,不是挥舞着鞭子,而是双手各握一个矿泉水塑料空瓶,敲着嘎嘎作响赶牛羊,现代文明的侵蚀,真让人啼笑皆非。对这些转场到巴音布鲁克草原的牛羊群,司机们挺尊重他们,耐心地等候时机,小心翼翼地超越。

雪峰越来越近,路旁的积雪也越来越厚,回首俯瞰上山之路,如一条乌龙蜿蜒于峡谷绝壁之中,腾空而上,迎面而来的哈希勒根隧道,那乌龙一头扎将进去,哈希勒根雪峰便成了银光闪闪、寒气威逼的龙头了。我一按海拔表,显示3320米,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啊。突然,小路在340米长的隧道里紧急刹车,原来,前面的大卡车在结冰的路面上打滑了,横亘于此,卡车司机到洞外铲来沙土铺撒,慢慢开了出来。我们跟其出洞后,下车便走进冬季。雪山连绵,莽莽苍苍,阳光刺眼,烈烈寒风。山隘中赏景拍照的人也是一道风景,有裹冲锋衣披军大衣的,也有着短袖穿衬衫的,花花绿绿乱穿衣,为蓝白天地增添了几点色彩。

一路下坡,走进天山的南麓腹地便迎来春夏。满山遍野,芳草碧连天。远眺,碧绿得纯粹,我的评价“没有一根杂草”,引发哄堂大笑;近观,乃多种草相伴而生,其中还有大叶草,视觉让美景忽悠了。最优美的风景是雪山下的森林草甸湖泊,人们往往誉为“瑞士风光”,同行的陈君说,什么时候我们去瑞士,一定要告诉当地人,你们这里有“新疆风光”。小路教我们如何识别几种树木,简易可行又逗笑:枝叶朝上的是云杉,枝叶向下的是冷杉,枝叶长得乱七八糟的是西伯利亚落叶松。

“梦中草原”巴音布鲁克就在这条国道旁,我们6时30分到达景区门口。用不着紧张,夏至的新疆23时00分天才黑,正赶上夕阳之下,看“九曲十八弯”的最佳时间。巴音布鲁克草原是新疆天山世遗的组成部分,蒙古语意为“富饶的泉水”,算是名副其实。一条河流,纯净得不带一丝矫饰,如玉带天河,蜿蜒曲折,静静地滋养着平坦辽阔的草场。还是乾隆皇帝大气,他把这片水草肥美之地赐给了一个英雄部落。那是公元1771年,蒙古族一位首领渥巴锡,率领土尔扈特、和硕特等部落,从俄国伏尔加河流域举义东归,多年前,有一部电影《东归英雄传》描述了这气壮山河的历史,所以,这里又被称为东归故里。

巴音布鲁克草原比想象中更广褒无垠,同样是成群的大尾羊,但这里一只只都是黑头白身,一副绅士模样。小路说,这是巴音布鲁克特有品种。

似乎专门为了俯瞰梦中草原,辽阔之地就长出一座山岗,而山岗上密密麻麻竖满“长枪短炮”,让你有点不好意思,似乎不是摄影发烧友便不好站在这里。21时50分左右,落日的余晖散发出万道金光,开都河(电视剧《西游记》称它通天河)像巨龙或大蛇一样,呈现出九曲十八弯,而九只太阳荡漾其间,此时,天地间只有一种声音:咔嚓咔嚓,我几次想畅快欢呼却不敢,生怕影响他们按快门,真服了这些发烧友,下山时冻得直搓手跺脚,还互相吹嘘拍到水中几个太阳了。

独库公路让一年四季缩短为一天,何等壮丽与神秘。在途经一个叫做乔尔玛小镇时,一座烈士陵园引起我们好奇,当抬头仰望高耸于蓝天雪山下的纪念碑,我们震惊了。1974年,毛泽东主席提出“要搞活天山”的指示,3万多名解放军官兵承担起打通天山、修建独库国防公路的任务,历经14年完工。修通这条公路,竟牺牲了168位解放军战士,他们年龄最大的31岁,最小的16岁,还有数千人受伤致残。

乔尔玛烈士陵园管理员陈俊贵,也是当年的一位筑路战士,来自辽宁。1980年冬,1500多名官兵被困在气温零下30摄氏度的天山深处,陈俊贵奉命跟随班长、副班长和一名战友,到40公里外的指挥部求援,在海拔3000多米雪山上,爬行了三天三夜,班长将最后一个馒头让给了陈俊贵。后来,班长和副班长牺牲了,陈俊贵和战友掉下悬崖,被牧民所救,才把消息传递出去,使1500多名战友脱离险境。陈俊贵腿部冻残,接受了4年治疗,复员后回老家当放映员,并娶妻生子,但想起班长临终嘱托,代他去看望他的父母,便心中难安。1985年,陈俊贵到新疆寻找班长的父母,却得知两位老人均已去世,十分后悔,便决定留下来,永远为班长和战友们守坟。

“碑是立起的路,路是躺下的碑”——烈士陵园的铭文在告诉南来北往的游客,壮美与神秘的独库四季油画,原本是用青春与热血之笔绘就。

来源:闽东日报

文字:唐颐

编辑:陈娥

审核:刘宁芬 周邦在

题图摄影  徐龙近


责任编辑:陈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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