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乎者也丨郑承东：扎西尼玛的香格里拉

阳光尼玛

香格里拉是天上的。

从昆明一路走来，导游小郭告诉我们，其实我们是踩着天梯往天上走。云南的地形是东低西高，云贵高原与青藏高原很奇妙的由低到高的层叠，从丽江到迪庆的香格里拉，其实已经进入了青藏高原，海拔大都在四千米以上了。坐在从丽江往迪庆的大巴里，看窗外高山草甸、森林、雪山、蓝天白云在透明的阳光里高高地挂在天际，我好象隐约看见了长长的马帮队伍如雁阵般在高耸入云的雪山古道游走的身影，对那首“哥像月亮天上走”有了彻骨的体会。

去香格里拉的路上

车到虎跳峡景点，上来一个很阳光的藏族小伙子。一身藏族装束，长着娃娃脸，黑红里透着健康与帅气。一上车，沙哑的声音操着标准的普通话，娓娓道来的口才，便叫我们惊讶。他自我介绍说，叫扎西尼玛。或许因为一路相陪的导游小郭是女孩，因此，扎西尼玛上车后滔滔不绝的介绍令车厢里一下活跃起来，多了些阳刚之气。小郭将车首导游座让给扎西尼玛坐后，便坐了车尾行李座上。小郭是越南归侨，上世纪七十年代末，越南大肆反华，小郭一家便逃到了云南扎下了根。这几天来，小郭鞍前马后的关照已经叫我们对她有了很好的印象。尤其是她教的那首“卢沽情歌”，已经让她升格为老师级的人物。就在小郭在车后悄悄告诉我们，她和扎西尼玛是旅游学校的同学时，尼玛已经很直接地说，在学校的时候，像小郭她们这样的汉族姑娘就好象是天上的星星，可望而不可及。说的小郭脸有些红。小郭又悄悄和我们说，其实在学校时，藏族同学藏刀二十四小时不离身的习惯，再加上藏族同学膘悍的性格，叫汉族同学都有些怕。这让我们都看着尼玛的腰间别刀处，却没有发现尼玛别着藏刀。尼玛感觉出了什么，赶紧解释说，有一次接了一个台湾团，他用尽浑身解数也没办法叫台湾客人笑起来，后来发现大家都看着他腰间的那把藏刀，他更摸不着头脑。幸好有一个台湾大姐站起来告诉他，你能不能不要别藏刀，来之前大家都听说藏人好冲动爱拔刀子。所以，大家看着你的刀都紧张。这叫他有些哭笑不得，但从此以后他再也不别刀带团了。磕然间，我有些感觉出了尼玛的宽容与善良。于是我对尼玛有些刮目。

迪庆藏族男子服饰基本相同。一般着右襟齐腰高领镶金银边短衫，称“对通”。讲穷层次重叠，选料颜色醒日，外穿用布、毛呢、氆氇、绸缎等制作的“楚巴”。有银刀、护身符、钱包等各种精美的饰品。有乌拉靴、长统皮鞋，金绒藏靴居多。但尼玛的穿戴已是藏汉融合。上穿对通、楚巴，下着牛仔裤和旅游鞋。不知怎么这增加了我们的亲切感。为了融洽气氛，他津津有味地说，别的导游都是介绍这里风景怎么怎么美，其实向大家介绍一下我们藏族的婚俗可能大家更感兴趣。他说，藏族以豪放、深情的歌舞丰富着生活。所以有了歌舞中的婚礼。藏族青年男女在歌会茶会中以歌相识。在相恋后以情歌情话谈情说爱。婚礼中，男女双方家庭要特意邀请能说会唱的男子充当喜官，作为迎亲队伍和送亲队伍的领头。中甸藏族嫁者(或入赘者)出门前，父母作临行嘱咐。出门时唱告别歌，如泣如诉。在州内一些藏区，还盛行抢婚习俗。当有情的男女不能自由结合或无财力举办婚礼时，就由一方结伙背着另一方父母将另一方强拉回家。所谓“抢”，其实也只是一种形式称谓，被抢的人心甘情愿，过后，抢方托人向被抢方父母赔罪禀明，被抢方父母也一般不再反对，婚事就告成功。

冬季进入香格里拉满眼的衰草离离

进入虎跳峡景区后，车是贴着悬崖峭壁开，已经让我们感觉着惊心动魄。司机后来才告诉我们，这个地段前段刚出过一个事故，峭壁上滚落下的石头正好砸着了一部旅游大巴，死了一个游客。高原反应更让我们有些莫名的紧张。从路边停车处下到谷底涛声如雷的虎跳峡，尼玛一再叮嘱要慢走不要快跑，如果有感觉头晕胸闷呼吸紧张，那便是高原反应。他说，高原反应到了海拔3700多米的拉普达措公园才是真正的考验。如果心血管有些毛病的客人一定要带氧气或丹参滴丸之类药。这叫我有些紧张起来。从拉普达措公园安全出来后，尼玛才告诉我们说，在香格里拉每年都有因高原反应而丢了游客性命的不幸事情发生。他说，去年有两个香港游客到梅里雪山去探险。都得了高原反应。走不动了。他只好一个个把他们从雪山上背了下来。我从虎跳峡往上一步步拾级而上还微微感觉着气喘胸闷，却那想尼玛还有这般非同常人的体魄将两个人从雪山上背了下来。这除了他们高山民族特有的体能外，我想，大都信佛的藏民笃信“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信条。进入碧塔海后发生的一件事，叫我们再一次为尼玛的特有的体能和热心肠而感动。

香格里拉荒芜的时候也是美的

尼玛笑如高原的阳光透明而又炙热，有了他的笑声，冬季的香各里拉好象也温暖如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