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主义视野中的官僚腐败及其治理(2)
二、近代资产阶级民主不能消除官僚腐败
既然官僚腐败在历史时期根深蒂固,那么怎样才能消除官僚腐败呢?有一种观点认为,实行西方民主政治制度是消除官僚腐败的根本途径。那么,在资本主义制度存在的情况下,资产阶级民主制能否有效遏制官僚腐败?显而易见,由于剥削制度没有得到根本消除,西方的所谓资产阶级民主虽然在一定程度上能够减轻官僚腐败,但决不可能从根本上消除官僚腐败。
马克思恩格斯指出,只要占统治地位的资产阶级掌握着强制性的物质力量并掌控着意识形态,那么议会民主制就只能是行政权力的装饰品,就只能是资产阶级争夺个人利益或者阶级利益的工具。虽然在反封建的过程中,资产阶级向人民承诺要建立“理性的国家”,但是事实上,资产阶级在革命胜利后所建立的不过是资产阶级的理想化王国,平等自由仅仅成为资产阶级的平等自由。虽然市民社会已经从国家体系中独立出来,但是资产阶级并不能成为它所标榜的整个“受苦难人类的代表”,而仅仅是“某一特殊的阶级的代表”。他们控制了社会的公共权力(包括行政权、社会事务管理权等),掌握了政治上层建筑(如军队、警察、法庭、监狱等)和思想上层建筑(如哲学、宗教、道德等)。凌驾于社会之上的资产阶级国家,是“一切龌龊事物的温床”,不可避免地陷入贪污腐败的泥沼。
在关于英国选举的三篇文章——《英国的选举。——托利党和辉格党》《选举中的舞弊》《选举的结果》中,马克思揭示了英国选举制度具有反民主的性质,两党制不过是代表土地所有者的托利党和代表资产阶级贵族的辉格党的轮流执政。辉格党里有“各式各样裙带关系的庇护人,营私舞弊的老手”⑯,不让人民参与管理自己的事务。当时的报刊发表了揭露选举舞弊的文字,指出选举演出了“从过去托利党人垄断最高统治权力以来空前未有的行贿、舞弊、暴行、酗酒和谋杀的活剧”。而且舞弊手段超出常人想象,比如派遣有组织的打手到街上拦截和吓唬选民、大摆酒宴、玩弄卑劣的阴谋、大规模地行贿、野蛮地恐吓、诬蔑候选人的声誉、蹂躏正直的选民等,比如“地主威胁要驱逐佃户,除非佃户和他们投一样的票”“小店主遭到失去主顾的威胁,工人遭到解雇的威胁;还使用把选民灌醉的办法”⑰。对此,马克思总结说:“理论上宣布了最纯洁的选举,而在实践中却发生了最大规模的选举舞弊。”⑱
恩格斯以美国的民主政治为例,分析了资产阶级的政党是如何利用官僚制谋取私利的。他指出:“正是在美国,同在任何其他国家相比,‘政治家’都构成国民中一个更为特殊的更加富有权势的部分。在这个国家里,轮流执政的两大政党中的每一个政党,又是由这样一些人操纵的,这些人把政治变成一种生意,拿联邦国会和各州议会的议席来投机牟利,或者以替本党鼓动为生,在本党胜利后取得职位作为报酬。大家知道,美国人在最近30年来千方百计想摆脱这种已难以忍受的桎梏,可是却在这个腐败的泥沼中越陷越深。正是在美国,我们可以最清楚地看到,本来只应允当工具的国家政权怎样脱离社会而独立化。那里没有王朝,没有贵族,除了监视印地安人的少数士兵之外没有常备军,不存在拥有固定职位或享有年金的官僚。然而我们在那里却看到两大帮政治投机家,他们轮流执掌政权,以最肮脏的手段用之于最肮脏的目的,而国民却无力对付这两大政客集团,这些人表面上是替国民服务,实际上却是对国民进行统治和掠夺。”⑲
马克思恩格斯在分析官僚腐败问题时,坚持使用阶级分析法,指出在资本主义社会里,“商业日益变成欺诈。革命的箴言‘博爱’化为竞争中的蓄意刁难和妒忌。贿赂代替了暴力压迫,金钱代替刀剑成为了社会权力的第一杠杆”⑳。从而认为资产阶级民主制只能是供少数人、供有产阶级、供富人享受的民主制度,无法借此根本消除官僚腐败。
责任编辑:叶朝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