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滩涂的转身
魅力东侨 谢书秋 摄
□ 阿曼
一
当我们要了解一个朝代,通常会去查阅它具有历史意义的大事记。而当你想全面了解东侨这座新城时,也难免会想去寻找它隐于时光深处的扉页。之后,几个有标志性意义的时间便刻在你的脑海:百年前、五十年前、二十年前和当下的今天。如果只给它一个名词定性,那么在这些时间段里,它应该分别被叫作一片海、一片滩涂和一座城。
越过历史的长河,可以追溯到许多先人修筑东湖长堤的故事,时隔久远,其中的艰辛与坎坷却依然让人倍感动容。所幸,光阴辗转到1965年时,不羁的海水终于被拦住,1.9万多亩土地被从海里捞出来了。从此,东湖塘的故事也就有了新的篇章。
我与东湖塘的交集,源于1991年我到宁德求学。那时年少,不知道东湖塘对于那些农民的意义。原来,那时省里已在东湖塘办起了华侨农场,让数千名来自越南、印尼等8个国家的归难侨在那里扎根了26年。原来,那些天天在地里种庄稼、种甘蔗的“农民”,是从异国他乡回来的华侨。他们感恩祖国所予以的归属感,感恩改革开放带来的变化,所以,年复一年,他们用热情和汗水改造着这片虽充满盐碱,却又来之不易的土地。那些年,东湖塘的旷野上,他们在地里埋头耕种的身影、他们低矮的宿舍以及那些为防海风而种的木麻黄,都成为东湖塘的缩影,深深刻在我的记忆里。
也知道,时代在前进,总有一些东西会随着光阴的流逝而改变。只是没想到,当我再次与东湖塘相遇时,它的变化竟然让我有些无所适从,让我如路痴一般,完全摸不着北了。在我离开的二十多年里,那一片滩涂不仅在名称上已从“东湖塘华侨农场”先后更迭为:闽东华侨经济开发区、福建东侨经济开发区、东侨经济技术开发区,而且,也已然不是旧时的模样。名称上的更迭,显示着市、省、国家三个级别的递进,它隐含着脱胎换骨的内质,也呈现着从一片滩涂到一座新城崛起的华丽转身。
二
已然全新的东侨,道路宽阔,高楼林立,交通网络枢纽四通八达。如果这些洋溢着现代气息的设施是东侨体面的外衣,那些产业集群和新能源新科技,则是让你怦然心动的惊奇。如果最好的安排是,有家的地方也有工作,那么,东侨向上向新的气质,无疑给了你更多的机遇。反过来,如果你希望有工作的地方也有家,那么,东侨也是可以考虑的一处居所。
狂野不羁的海水,曾经是饱受肆虐的宁德人心中的痛。但人与天斗的结果,却是不仅从海里夺回一座城,还为这片大地留下一双明亮的眼睛。城市的发展多少有一些机遇的因素,但城市的规划,却体现了决策者的智慧与远见。在辽阔的东湖两岸建公园,为子孙后代留下一块无价之宝。这样的决定与举措,就算事隔多年,就算对我这个非常住人口而言,也是一想起来就会钦佩不已。
五月的东侨,已是初夏。此时的北岸,芳菲依然。葱绿的植物园里,崭新的阳光照在崭新的植物上,一切都是美好的样子。其间,那些三角梅最是惹眼。三角梅本无花瓣,但靠近枝头的叶子却自成玫红或紫红,形状如花,看起来艳丽灿烂。此刻,它们在万绿丛中鲜衣怒马,开得浩浩荡荡。水里的浮莲则温婉腼腆,那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紫,总在你够不着的远处与你若即若离。五月的天气,也如孩童,才刚阳光明媚却又忽然下起雨来,但又不是盛夏的倾盆大雨,只是细细的,斜斜的。谁料,这样的雨倒是成就了一番美景。细雨中的天空有些灰蒙,如烟似雾,以致远处的楼房与塔山都在朦胧之中。烟雨中的东侨,宛如浸染了水墨,怎么拍都美丽如画。舍不得走的游人扔了雨具,在栈道上举起相机狂拍不止,或者只是静静地守候,守候从水草中飞起的白鹭,为镜头里的画面增添灵动的惊鸿一瞥。意犹未尽的文友们不禁感叹:集山、河、湖、海于一体的东侨,真是个好地方!家住东侨的人是有福的,一出门就可饱览青山翠湖、繁花绿树和碧海蓝天。
三
一个城市繁荣的外衣与宜居的生态,使得它有了令人乍见生欢的资本,但若想要让人处久不厌,还需有一定的内涵,那就是文化的滋养。就像一个暴发户,如果只是有钱,顶多就是个土豪。相比之下,一个儒雅的君子似乎更吸引我倾心相爱。而文化的发展,似乎也是经济发展到一定程度之后才有的追求,所以,文化似乎更能体现一个城市的实力和魅力。这些年,远在山区的我,时不时地都能听到关于东侨的消息。诗歌笔会、散文笔会、书画展览、摄影大赛、歌舞晚会……各种文艺活动层出不穷。当我近距离地走读东侨之后,才知道远不止听到的这些。教育方面,东侨已经拥有像模像样的幼儿园、小学和中学;人们生活的一个个小区,也和花园似的,环境优美而高雅;在南岸和北岸的晨光与暮色里,时不时有不问年龄的旗袍秀或投入忘我的小提琴、风琴演奏;一个宜居的城市,应该是从幼到老的乐园,在宁德市社会福利中心,除了有周到的生活起居照顾之外,还考虑到老人们的文化需求,在这里,一个耄耋老人,同样可以俯首弹琴、挥笔写字。林林总总,无不说明从东湖塘转身为东侨之后的这座魅力新城,正迈着稳健成熟的步伐,向你我走来。
责任编辑:郑力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