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德时评:“城市病”亦不可讳疾忌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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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对“讳疾忌医”这个历史典故应不陌生,讲的是名医扁鹊第一次去见蔡桓公时说:“你有病了,现在病还在皮肤的纹理之间,若不赶快医治,病情将会加重!”桓公说:“我没有病。”待扁鹊走后还嘲笑他:“这些医生就喜欢医治没有病的人并当做自己的功劳。”
十天以后,扁鹊又去见桓公,说他的病已经发展到肌肉里,如不治还会加重。桓公不予理睬,很不高兴。
再过了十天,扁鹊又去见桓公,说他的病已转肠胃里,再不从速医治,会更加严重。桓公仍旧不加理睬。
又过了十天,扁鹊去见桓公时,望了一眼回身就走。桓公觉得很奇怪,派使者去请教扁鹊。扁鹊对使者说:“病在皮肤的纹理间,烫熨的力量所能达到;病在肌肤,针石可以治疗;病在肠胃,火剂可以治愈;若是到了骨髓里,那是司命所掌管的事了,我也没有办法了。而今病在骨髓,我不再请求了。”
五天以后,桓公浑身疼痛,赶忙派人去请扁鹊,扁鹊却早已经逃到秦国了,桓公不久就死掉了。
城市跟人一样,也是会生病的,常见病有交通拥堵、环境污染,上学难、就医难等等。不幸的是“讳疾忌医”现象在城市治理上层出不穷。我以公共设施管护为例来说明这一问题。人行道的地砖使用一段时间后,由于脚踩车碾,日晒雨淋,出现松动就如蔡桓公的皮肤纹理偶染小恙,只要在其底部稍稍填些沙石,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完好如初。
十几年来,我这个爱管闲事的人通过各种各样的手段向有司反映,收效甚微。间或有回音,大致是有关人员检查过了,没有发现在下指出的问题;市民投诉平台的接线生因为时常接到我的电话,虽未谋面,听到声音便判断在下来“捣乱”了,不经意间还无所忌惮地跟同事开玩笑,“八成是那个神经病”。
一次,在电话交流中,我对女接线生说,你们看到像我这样的“神经病”吗?一而再再而三地向你们反映解决公家的事情?对方沉默不语。
一两个月后,松动的地砖大面积断裂,继而破损,像是病已达肌肉及至骨髓。恰巧那年雨水频仍,行人踩上破裂的残砖碎片,污水四溅。我时常看到一些打扮入时的曼妙女子被弄脏裙裤时,花容失色,哪顾得上体面与矜持,当街破口大骂。那时,我想,要是那个女接线生遭遇如此境地,是否还会骂我“神经病”?
前些年的“两会”上,我向一名城市管理者咨询公共设施维护情况不尽如人意,尤其是为何不在事情显露苗头时及时处理?那领导顾左右言他:“你看我们的‘吃饭财政’,偌大的城市,什么事都要做,难啊!”
履霜坚冰至等忧患意识是古人为当今“城市迅速扩张衍生众多‘病’,人力财力又跟不上”而开出的良方。未雨绸缪可谓四两拨千斤,事半功倍,正如扁鹊之所言:“病在皮肤的纹理间是烫熨的力量所能达到。”然而,纵观历史与现实,“讳疾忌医”之流弊时时上演着。难怪杜牧会发出“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复哀后人也”的终极感叹!
老家有句俗话叫“钱要藏,病要嚷”,身体得了病千万不要隐瞒忌医,紧要的是对症下药、尽早治疗,否则养痈为患,悔之晚矣;同样,城市病的治理,政府部门应虚怀若谷,不仅要虚心听取真知灼见,以接地气,回应关切;更重要的是乐于接受来自方方面面的呼声,甚至是尖锐的批评,因为批评建议也是一种治疗。
责任编辑:刘宁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