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秋/乡愁永缠绵
沿着鹅卵石铺就的石阶,走向小村的古渡口。渡口地势较低,乡里乡亲便把它称之为“溪边下”。古渡口的石阶旁矗立着一棵千年香樟树,枝叶苍翠躯杆伟岸挺拔。伫立树下,碧波粼粼的桂林溪便扑进眼帘。小溪清澈见底,微风吹皱溪水,荡起涟漪,轻吻着河滩。不时还会有几只欢快的小鱼跃出水面,似乎在向过往行人道一声早安。
祖祖辈辈耕耘劳作的那片沃土,大多分布于河的对岸。每当雄鸡报晓,家家户户的屋顶便升起袅袅炊烟,晨光曦微,“溪边下” 便聚集着许多挑着粪土 、驮着农具的老乡,在等待那一叶小舟缓缓驶入码头。艄公摇着桨,载着早出的农夫,悠然穿梭在河道间,船上时而笑声荡漾,时而话题凝重,这当儿,远远传来牧童悠扬悦耳的笛声,为辛劳的乡亲增添了一份怡然与闲适。
每当夕阳西下,但见溪边的沙滩上人头攒动,前来游泳的人们络绎不绝,静静的溪流顿时一片欢腾,姑娘们下溪戏水 ,小伙子奋臂击水,一天的辛劳和闷热尽释水中,小村的溪中洋溢着盛夏的欢笑。我们几个小屁孩,偷偷地混杂在人群里,利索地剥去衣裤光着屁股,在水中击水嬉闹。有时玩过了时辰,便惹来奶奶的嗔怪,她手握竹鞭面露愠色地站在河岸上时,我的小脑门顿时一片空白,一时连自个藏放衣裤的地方也忘了,赶忙用双手当做遮羞布,在沙滩上活奔乱窜,最终那光溜溜的屁股还是逃脱不了奶奶竹鞭的“亲吻”。
记得沙滩的尽头,种植着一大片青梅树,仲夏的午后,我会约上几个同样流着鼻涕的“淘气蛋”,悄悄地爬上树梢,胡乱地采摘着青梅。然后,躲旁大树的林荫下,尽情“享受”偷来的“战利品”。好几次,不幸被果农“逮往”,无论他如何“严刑拷问”,我都一口咬定是自己所为,从不“出卖”伙伴,为此,挨了不少“光荣”的耳光……
如今,我每次回到家乡,看着家乡那一幢幢灯火辉煌的高楼大厦和车水马龙的江滨路,我的脑海里便会浮现儿时那土房和斑驳的墙面,以及那屋檐下被雨水滴凹的路面……乡愁骤然爬上我的心房!
时光催人老,乡愁永缠绵。家乡是我永远的思念,我是家乡永远的赤子。
责任编辑:叶朝玉